厨师好找,但找到令少爷满意的厨师就很难了。
毕竟少爷吃东西太挑剔了,说句以下犯上的,简直到了“作”的程度。
整个江城,也就蓝湖居的厨子做的饭菜勉强合少爷胃口。
南岑为难的开口:“少爷,要不属下把蓝湖居的主厨请过来?”
顾行川睨他一眼,语气凉凉:“好让言庭岸顺理成章的把我当成冤大头,狠宰我一顿?”
蓝湖居是言家大公子言庭岸名下的产业。
言庭岸是他兄弟,可若他从他手下挖人,哪怕是个厨子,那什么狗屁兄弟情也得往后稍一稍,言庭岸这个黑心的奸商照样让他大出血一次。
南岑语塞,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命令,心想,反正少爷也不会经常在家吃饭的,重点是别让少夫人下厨……
早上,南岑来时家太突然,时央没做好准备,而且她就一个行李箱,还落了好多东西在时家。
吃过午饭,她拉起空的行李箱,决定再回一趟家,把剩下的东西拿过来。
无奈天气不好,午后又下起了雨。
云水湾距离时家大宅很远,时央一手打着伞,一手拖着行李箱准备打车回去。
一辆黑色轿车从身后开过来,车身前的车标很低调很寻常,是这片富人别墅区很难看到的车。
她身前刚好有个小水坑,车子从她身边疾驰而过,溅起水花,砸在她脚踝上。
时央忍不住皱眉。
下一刻,向前而去的车子又倒了回来,不偏不倚的轧在水坑里,她的脚踝成功的又被泥水临幸了一次!
纵使时央教养再好,也想爆粗口了。
车窗降下,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露出:“去哪儿?”
那句问候司机大爷的话生生被时央吞了回去。
“顾行川?”
她有点惊讶。惊讶于顾行川竟然开这么……不土豪的车。
听她连名带姓的叫他,顾行川心里划过转瞬即逝的异样感,他很快忽略,又问了一遍:“你去哪儿?”
“回时家拿东西。”
怎么不吩咐南岑送你——这句话在顾行川嗓子眼里转了个圈,最后消失。
他木着一张脸下车,径直将她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上车,我送你。”
明明是好心帮忙,却帮出了一股霸道不容置喙的味道。
再想到他在餐桌前那川剧式的变脸,时央就觉得这个人的性格极度奇怪,难以揣摩。
她犹豫了下,最后道了声谢谢,拉开后座门,准备弯腰进去。
男人挑起了眉:“你是第一个敢把我当司机的人。”
“……”
“坐副驾。”
时央悻悻的返身坐进副驾。
车开动后,男人再没说过话,时央乐得清静。
到时家后,大雨已经停了。
时央看着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箱的挺拔男人,真情实感的又道了一次谢。
顾行川身量极高,越过她头顶,冲她身后某个方向扯了下嘴角,“那是你丈夫?”
时央一惊,回头看,看到了站在时家大门前的沈戚 。
她转过头,没好气的说:“我丈夫是谁,长什么样,你难道不是最清楚吗?”
顾行川朝不远处的沈戚扬了扬下巴,似笑非笑,“我怎么觉得那位宛若捉到老婆出轨现场的丈夫,看我俩的眼神就像看奸夫淫妇。”
“……”时央很无语的朝他鞠了躬,“麻烦你了!”
您老可以走了!
顾行川噙着笑意,居高临下的视线从沈戚身上流连过,才终于上车离开。
时央总觉得他那笑看上去极其挑衅。
“他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顾行川的车刚开走,沈戚气急败坏的质问就在耳边炸开。
时央皱起眉:“我想我没必要向沈少爷解释他是谁以及他和我的关系。”
说罢,她拉着行李箱往时家院子里走。
沈戚一把拽住她,将她拽了个趔趄。
“我知道你一直在生气,气我和佳筠订婚,但是我现在没的选择,只能暂时答应应付沈时两家,以后等我掌权了,一定退婚娶你!”
时央狠狠甩开他的手,严肃道:“ 沈少爷,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你坚定的误以为我喜欢你。但我说过很多遍了,我真的不喜欢你!你和谁订婚,娶谁都和我没关系! ”
“央央,不要说气话!”
沈戚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更不要为了逼我吃醋,就随便找个男人来刺激我!何况他开那样上不了台面的车,一看就是个穷小子,怎么配让我吃醋!”
“……”
到底是什么造就了这株自我感觉过于良好的奇葩啊?
时央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使出杀手锏:“沈少爷,整个江城的名流圈都知道我结婚了!先不说那个男人,不管怎样,我都不可能和你有什么关系的!”
“你的那桩婚姻根本名存实亡!”
沈戚突然激动起来, “都怪我!如果我能早出生几年,在有能力的时候遇上你,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时家把你卖给那个糟老头子!”
时央忽地眉眼一冷:“ 你说的那个糟老头子是JA财团总裁,沈时两家加起来都抵不上JA的一成身家!”
“那又如何!”
沈戚更激动了,“他又老又丑,从不敢在众人面前露面,又疾病缠身,随时会死!央央,你才二十岁,难道要把一辈子浪费在他身上吗?”
“沈少爷,请你慎言!当着我的面,诟病我丈夫,甚至诅咒他,我作为妻子,是会告诉他的!惹怒了他,你们沈家应该讨不了好。”
沈戚冷笑不已:“ 你怎么告诉他?你们根本连面都没见过!”
时央咬了咬牙:“现在没见过,不代表以后也见不了!”
“你别自欺欺人了!你嫁给他只是一桩交易。他救时家集团一次,而你只是给他冲喜!一旦他死了,JA的人不回头找时家和你的麻烦就算万幸了!”
“那也是我的事,和沈少爷无关!”
和这种神经病多说无益,时央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戚追上来还想纠缠,恰好这时,时佳筠穿着及膝连衣裙,踩着高跟鞋,款款而出。
原本满脸娇俏笑容瞧见时央时都化成了冷冰。
她冷冷斜了一眼,余光瞥到行李箱,登时双眸喷火:“你要搬回来?”
时央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脚下步伐未停。
“你这什么态度?”
时佳筠和沈戚真是天生一对,同款动作扯住时央。
“你早上才被时家的人接走,该不会转眼就被你那大boss老公嫌弃,给赶回家来了吧!果然野种就是野种,不管在哪,都狗嫌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