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两人都沉默了。邵颖静静看着宋嘉文，宋嘉文一时有些失措，也是明白自己说得过了些。他抿了抿唇：“我刚才说得过了……”

“过吗？”邵颖嘲讽出声：“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我不介意。”

宋嘉文沉默着，邵颖翻身上床，冷着声道：“睡吧。”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宋嘉文磨蹭了片刻，上了床，过了一会儿后，他听见邵颖突然出声。

“宋嘉文你说句实话，你妈不给钱买学区房，是不是因为苗苗是个女孩子？”

宋嘉文听到这句话，觉得有种浓重的无力感涌上来。他感觉自己一辈子都没办法让邵颖明白，男女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不想回答，假装睡了过去。好久后，邵颖慢慢道。

“我们再生一个吧。”

这次宋嘉文睁开了眼睛，他冷笑了一声，翻过身去，骂了一句：“神经病。”

*

江歆到医院的时候，廖佳佳坐在医院里，正看着赵依依发呆。

赵依依此刻累得睡了，廖佳佳就一直盯着她，整个人木愣愣的，也不知道看些什么。江歆走进去的时候，廖佳佳吓了一跳，江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在看些什么呢？”

“你吓死我了。”

廖佳佳推了江歆一把，江歆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廖佳佳看上去年纪也不小了，但是举手投足间还带着股子少年人稚气，她的生命仿佛是被定格在了毕业那一刻，做事的风格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已婚妇女。

江歆抽了凳子坐在她边上，有些好奇道：“廖小姐，冒昧问一句，你能不能同我说句实话，你几岁了？”

“你猜？”

“二十三？”

这个猜测明显取悦了廖佳佳，她得意笑起来：“我都二十六了！”

“你看上去好年轻啊。”

江歆打量着她，廖佳佳不以为意道：“全职太太嘛，也没什么好操心的，浑浑噩噩过得一天是一天，想老也没这么容易。”

说这些话的时候，廖佳佳内心不自觉涌起了几分小自豪，然而她面上却还是要伪装出不满的样子道：“我这不叫年轻，就是不思进取而已。”

“你说得我也想不思进取了。”

江歆笑起来，丝毫没有察觉出廖佳佳语气里那份小得意，她低头看了廖佳佳手机一眼：“什么时候回去？我过来了你也能早点回去。”

廖佳佳没说话，她似乎是有些失落。

“等我老公给我电话吧。”她刷着手机，声音低低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急着回家。”

江歆沉默着打量她一眼，接过的案子多了，对人的情绪就很敏感，从细枝末节去推断整体，是一个律师的职业习惯。她看着廖佳佳的模样，刻意放缓了声音：“和你老公吵架了？”

廖佳佳玩着手机的手顿了顿，她似乎犹豫了一下，然而倾诉欲还是让她屈服了下来，她低低应了一声：“也不算吵架。就是我不想理他了。”

“为什么？”

“他不理我，我就不理他呗。”廖佳佳有些自暴自弃道：“反正他也不在意我了。”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江歆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