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对于她来说,还有很多要适应的。
封毅不可能让她住校,而她,有好条件的居住地方,为什么要放弃,去学校过真大学生一样的生活。
这件学校,是势力兼具名气的一流名校,没点本事和成绩压根儿进不来。
可封毅就打了个电话,她就进来了,还是院主任亲自带着报名。
白天严语会去宿舍,大学生活,该感受的,她还是想认真的感受下。
室友一共有三个人,每间房间是四个女孩子。
其中两个基本上不怎么回来,见过一次,对待严语也是一般情绪……或许是认识的还不久,严语也不善于交际。
只有一个女孩子,名字叫杜彩文,梳着短短的蘑菇头,戴着眼镜,瞧着长相,倒是很像小时候看的少儿台的主持人姐姐,总是笑容满面的。
严语对她有好感,她也对严语有好感。
当得知严语的腿是假的的时候,其它两位室友的表情是震惊的,看着她的腿唏嘘:“一定很疼吧,好心疼你的经历。”
随后就和没事儿人一样,只是知道了这件事而已。
倒是杜彩文小鹿似的眼睛瞪得溜圆,严语怀疑是不是自己吓着她了。
下一秒,杜彩文就在自己的柜子里翻翻找找,拿出两个包装袋的丝袜,“我家有人是护士,听说戴假肢伤口处很疼的,这是我爸出差在国外买的,质地特别好,很柔软。”
严语看惯了人情冷漠,杜彩文突如其来的关心,严语一时五味陈杂。
便笑了笑,“谢谢你,不过,不必可怜我。”
人有了可怜,就会软弱,她不需要软弱。
“说什么呢?”杜彩文在她的假肢上轻轻拍了一下,眼波流转的警告她:“我们是室友,我是关心你,爱护你呀。”
说着杜彩文露出害怕的表情,撩起自己的衣服,皮肤上露出一块很浅的疤痕,“这是我前段时间做手术留下的伤疤,虽然是微创,但是仍然是刀口,很疼很疼的……”
严语不由伸出手摸了摸她腹部的刀伤,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杜彩文一点不介意:“一点小病而已,话说,你是怎么半路进来念书的……?”
严语微微一笑,“就这么进来的呀。”
杜彩文看严语不说,也就不问了。
不过她叽叽喳喳,是个小话痨,什么事都爱打听,什么事情也爱说,一看就是出自家庭和谐的环境。
想起什么,杜彩文说,“过一阵子就是学校的校庆,你虽然才来,但是你要参加吗?”
“嗯?校庆?”
“对啊!咱们学校那可是百年名校,校庆很注重的。”杜彩文想起什么似得猛地一竖起手指,“对了,去年进来一个严萌,和你是本家呢,都姓严。她一进来就引起轰动,还抢了校花的名号,新生典礼上,小提琴拉的那叫一个好。”
严语眨眨眼,轻笑着,语调慵懒:“严萌啊?”
没有自己的岁月,严萌已经这么优秀了呀。
“就是她!”杜彩文立刻跟着点头:“她人长得好看,又仙儿,会穿衣服,还会拉小提琴。小提琴啊,放我脖子上,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拉出驴叫声……”
“是吗?”
杜彩文一低头,在严语脸上转了一圈,立刻一拍手:“不过现在不是了,我觉得你长得就不比她差!”
“看来,我就剩下这张脸好看了。”严语低下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她的手在精神病的时候,被毁了,早就不能弹了。
她仅有的,最珍贵的这双手,早就被毁得干干净净。
这几年,她见证了人心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