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乍起,卷着门帘涌进轿内,吹得三角炉里冒出来的香烟晃晃悠悠,约莫嫌烦,欢喜掀开炉盖,用食指指腹生生按灭了明晃晃的香因子。
青烟戛止,他掏出手帕一点一点擦干净指腹沾染的香灰,不带任何情绪的道,“我该走了,阿姐还在等我。”
“槿妃娘娘也在等你,”白衣少年徒然伸手,拦住要走的人,“她……也在等你,自你不见了以后,她们一直都在等,周霁月,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你果真是替那个人来拦我们的,”垂眸看着眼前的臂膀,欢喜轻笑,而后一字一句纠正,“我叫欢喜,阿姐说,岁岁常欢愉万喜万般宜的欢喜。”
话弦儿落地,他抬手打开那只挡住自个去路的臂膀,掀开门帘径直走出。
他无名无姓,起初,人贩子以狗叫声唤他辱他,所幸后来遇见阿姐,是阿姐给了他这世上最好听的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