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取银骨炭,再生两个炉……不,四个,再生四个火炉。”
梁茂猛的拉开承恩殿大门,向来老成持重的大监儿同外头侯着的小黄门下达命令时,声音里夹杂着不常有的颤音。
说罢,宫人转身直奔刻着潜龙入海浮雕的紫金楠木柜,从中取出一件厚厚的羊毛毯,旋即撩开重重纱幔,疾步奔向尊者床榻。
“陛下,”宫人跪在榻边,用手中羊毛毯将榻上蜷缩在一起的人紧紧裹住,“您再忍一忍,奴才已着人去太医院请少璟大人,想来这会子,应在回来的路上了。”
榻上的人没有应声,只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住毛毯一角,身上的痛愈强,他指尖的力度便愈重,上好的羊脂绒毯几乎要被攥出洞来,他却固执的咬着牙不让呻吟声从喉间泄出半分。
宫人盯着尊者那张被折磨的毫无一丝血色的面容,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