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刚刚发狠般的哭过,那一双大大的眼睛肿的似核桃,薄如蝉翼的睫毛黏成好几缕,睫根处还挂着滴没来得及落下的水珠子。
只这一瞬,他突然就没来由的心软了。
兴庆五十一年,三哥抱着他的大腿哭着求他饶命,可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将合欢散的粉末灌进三哥嘴里,人在脂粉堆里纵欲而亡时,他心里连丝毫波澜都没泛起。
只有江江,这个在他手掌心里长大的姑娘,仅仅流露出一点伤情之色,他就已溃不成军。
“莫要哭,”夙淮用食指指腹拭去江江睫根处的泪滴,故作轻松的调侃,“再哭下去,可就要成丑八怪了。”
江江顺势抓住那根食指,紧紧攥在掌心,“我愚钝固执还倔,这些年一定往你心里头添了很多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