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并非什么京中贵女,自兰溪而来的她甚至连春日宴这三个字都不曾听过,心中虽想拒绝,可又怕拖了阿兄的后腿。
此番来信,是想问问江江能不能在赴宴那天陪她一道儿前往,有人作伴,怯意便能少上些许。
想着春晚好不容易从泥潭里挣扎出来了几分,这会子到外头走走也好,江江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到了日子,夙淮送了条翠绿色的水袖长裙来,裙子是由最拔尖的缎面制的,襟口还串着珍珠,瞧着便价值不菲,江江摸了又摸,最终却没有穿,而是捧着去了周大娘一家落脚的院里。
春朝尚还只是赴试的才子,暂未有俸禄可拿,离了海,曾作为家庭支柱的李大叔也没了收入,一家子仅靠周大娘替人缝补换些银两,这样的状态下,很难分出足够的钱给春晚做新裙子。
礼部尚书的女儿原没什么紧要,可礼部尚书的女儿若有成为未来阿嫂的可能,就不能太过寒酸落了阿兄的脸面,江江捧来的新裙子解了周大娘一家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