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霁月抵达江江落脚的小院外时,天上没有下刀子,反而阳光正好,微风不躁。
鬼使神差的,他竟真的来了,还带了一枝春杏。
晨起出门,瞧见院里的杏花开了,他踩着高凳摘下最繁茂的那一株,小心翼翼的藏在朝服宽大的袖里。
今儿早朝究竟讲了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耳朵里去,满心想的都是长袖里那株春杏,就连行礼也格外收敛,生怕压折了花朵的枝丫,好在……
周霁月从袖里掏出灼灼春杏,将被衣袖蹭耷了腰的花瓣扶正,弯起唇角露出笑来,好在,枝丫没折,尚还送的出手,只是,拿着花站在江江院门外,他心里突然打了退堂鼓。
今时早已不同往日,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傻瓜了,激长的年岁和不相干的关系,都有为里头姑娘惹来闲言碎语的可能,心里头明明知道有万般不妥,可她一叫他,他便忍不住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