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算不得牢靠的记忆中,夙淮如现在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少之又少。
不知怎么的,眼前人明明是一副艴然不悦的神色,可江江脑海里勾勒出来的,偏偏是他素日里言笑晏晏的温润模样。
“阿九,”江江忍着鼻尖泛起的酸涩,怯怯的道,“在大理寺的牢房里,你不来瞧我,到了将军府,你也不来,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所以只能央求霁月公子……”
“你以为有周霁月,就能万无一失吗?”夙淮打断她的话,微弯的身形旋即下压,一字一句,发狠般的问,“宋熹微,你究竟清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形,杀人凶手,你是杀了太后的凶手,若教慈宁宫的人或是文武百官瞧见了,就会逼着朕要了你这颗脑袋,就算你不爱惜自个儿的性命,也请为朕想一想,别总叫朕为难,行吗?”
他喊她宋熹微,自称朕,焦灼的语气里隐隐透着些许不耐烦。
江江用力咬着下唇,直将干涩起皮的嘴角撕扯出鲜血来,才终于像是崩溃般的扑进火冒三丈的年轻帝王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