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洮姬跪了很久很久,即便是她最看重的阿兄来劝,也不曾劝动她分毫。
直到身体承受不住晕了过去,方才被周殿心背回房间。
小小年纪的姑娘,瞧着精瘦精瘦的,可份量着实不轻,她压在他身上,像块石头,又笨又沉。
大约是所受刺激太重,就算没了意识,整个人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栗着,她瑟缩着将脸埋进他颈侧,呢喃般的唤阿爹,每唤一声,就有一滴泪落进他颈窝,沾湿衣襟。
洮姬的阿爹在乡野庄上,只是一个面朝黄土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农户,并非书香世家权贵显要的家主,她的阿爹会抱她坐在膝上,耐着性儿哄她吃饭,而不是高坐神坛冷眼瞧着她跪地乞求失声哀嚎却还是无动于衷的命人抬来石磨的河西首领。
如果……是那个阿爹,他一定会编一只好看的竹笼,用来装她的小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