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他向来一诺千金,说等必然会等,但不晓得为什么,江江心里头还是很怕他离开。
手忙脚乱的脱下湿裙,来不及擦干身子便往寝衣里套,披在肩头的三千青丝水珠不断,江江捏着发尾草草拧了一把,旋即用一根木簪松松挽在脑后。
简单收拾了一番,她迫不及待的走出屏风,而彼时,夙淮正端坐于窗下书案后,手执朱笔认认真真批阅着什么,他右手桌角,垒着一摞形似小山般高的奏本,与此同时,御前大监儿梁茂捧着另外一摞折子走入房内,悄么声填满他左手边桌角。
来的时候没曾想过留下,便什么也没带,决定留下后,又特特儿遣小黄门返回禁中取了这些本子来。
先皇疲懒,朝政荒废,以至于大权旁落在朝臣手里,夙淮不愿意像父亲一样受制于人,所以他从不肯有一分一毫的懈怠。
听见江江的脚步声,他于成堆奏折中抬起头来,目光触及将自屏风后走出的人,他微微蹙了蹙眉,搁下手中朱笔淡淡的命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