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恼羞成怒?
能令惯来自持的帝王生出那么一点不耐烦,哪怕这一点根本就不足挂齿,欢喜亦觉很有成就感。
他缓缓站起身,弯下腰轻轻拍了拍蟒袍前角堆叠而起的皱褶,尔后迈开脚步朝殿外走去,快要行至朱红色金丝楠木门处时复停下。
微微侧了侧头,用余光瞟着八角琉璃宫灯也点不亮的角落,他意味不明的问了句,“奴才未笑出声,陛下便能敏锐的察觉到奴才笑了,而他寸步不离的跟了您大半年,您当真不知道他是谁吗?”
余音将收,面前两扇朱红色的金丝楠木门就被一名宫人自外推开了,宫人手捧一只雕花暖炉,迎面撞上正要出门的蟒袍少年,他旋即欠身行礼,抄着把沙哑到快不成声的嗓音招呼,“厂公这就要回了吗?”
寒风从半开的门缝涌进来,一股脑的灌进袖口衣襟,没了门扉遮拦,雨点子砸在地面的声音更加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