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来的勇气,竟敢在星月高悬的夜冲上去,凭弱小身躯拦下京都来史折返盛安的马车。
他只知道,若是再寻不到一个好出路,自个儿怀里抱着的女婴就要活不成了。
这些日子,他沿路乞讨,说尽了好话跪烂了膝盖,只为求得一碗又一碗的米汤来延续怀中女婴的生命,可此法终不是长久之计,孩子太小了,受不住风餐露宿的苦,就在昨儿夜里,他讨来的米汤微微泛凉,孩子喝下去后竟起了热,直烧到现在温度也没降下去。
不成的,再这样下去……不成的。
那位阿姐教会了他写自己的名字,而他不能恩将仇报,养没她拼了半条性命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女儿。
就在他身处绝境束手无措之际,一辆门头镌刻着白芍花图样的漆黑马车自他身后疾驰而来,星月稀薄光芒的映照下,鹿生一眼就认出了那辆漆黑马车和其后缀着的浩荡人群是京都来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