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不疼,他仿佛才松了一口气,将落在她额上的指尖轻轻垂在身侧。
那是一只极漂亮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一看便知,手的主子必是养尊处优的人,泱泱在心底猜测,郎君许是天子脚下某位富家商户亦或达官贵人府里金堆玉砌出来的贵公子。
这大冷的天,又恰逢岁末节气,只有为生计不得不奔波的贫民百姓还逗留在外,衣食无忧的老爷们大都于宅院里舞文弄墨喝酒吃茶,泱泱想不明白,为何这位盲眼郎君还不归家。
事非干己休多管,谨尊书上圣人的话,即便心有疑惑,她也并未开口多问。
转头四下望了望,泱泱没有望见素日里常跟在这位郎君身畔,嗓音嘶哑到近乎刺耳的、那个叫做梁茂的侍从,只在十一二步远的地方瞧到了一名穿着素色锦衣、头戴金簪玉冠的少年郎。
那少年郎虽离的有些距离,但冷白天光下,还是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他那双微微泛红的眸子一动也不动望着泱泱所站的方向,就连纷纷扬扬的菱花片儿落到他长而卷翘的睫毛上,他也不曾眨过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