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琐尾,她以为他永远会是那个肯弯下腰替她擦净绣鞋泥泞的人,却不曾想……
“大监,”撑起眼睫,固执的瞧着那个连头也不敢抬的年轻宫人,阿宁拘着满眼热泪失望的说:“原你的心也是偏的,只偏向我皇兄一人。”
年前的雪总也不停,直下到了年后,这会子又比先头浓密了许多,漫天的菱花片儿,在宫人身后那扇洞开的金丝楠木门外纷纷扬扬。
宫人垂首弯腰,罩在宽大衣袍下的身子消瘦的可怜,“奴才擎十四岁起便伴在御前,承蒙圣宠做了宫人里的头一份儿,提携之恩铭记五内没齿难忘,陛下目不视物举步维艰,奴才当回他身边,做他臂膀。”
“那我呢?小红,你说过的,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为我兜着底,绝不教我烂在泥潭里,你自己从前说过的那些话,全都忘了吗?”
在最后一句近乎嘶声力尽的质问声中,宫人一点一点屈膝跪倒在皇女跟前,压身将额头抵在冰凉的地面,“奴才……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