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吧,夙宁,你那副深恶痛绝不共戴天、欲噬其骨饮其血的恨海难填模样,不过是装出来给你死去的阿娘看的,真正的你,压根儿就舍不得要她的命。”
“胡说……你胡说……”
“我胡说?”男子勾起一面唇角,浓浓的讥讽之意在那双风吹不皱雨打不乱的漆黑瞳仁里肆无忌惮流露,“若真是我胡说,四年前大理寺刑狱外,你分明知道她被劫出后就藏在树丛里,为什么却佯装不知?”
“洸央,”绯衣绯裙女子侧头,一双湿漉漉的眸光迎上从前的枕边人视线那一刹,眼底渐生无尽寒凉,她磨牙凿齿,发狠了般的问,“你跟踪我?”
“和离之前,算什么跟踪,那时,我不过就是想看一看能教你夙宁冲入禁中仗剑直指芊芊咽喉的朋友,与你夙宁反目成仇时又是哪般景象,值得用跟踪二字定论的,是咱们和离之后的时光,夙宁,你的生活里没了我,还真是……放浪的很呢。”
最后几个字,他拔高音量放缓语速,将嘲弄和戏虐展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