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私自给姐姐女儿冠上自己的姓氏,更教鹿生愧怍的是赋予姐姐女儿的那个名字。
簪星曳月下蓬壶,曾见东皋种白榆。
簪曳二字,原是个好名,只是翻遍了古籍才拼凑出这两个字眼的那群人,不算是好人。
近些年来,东缉事厂的势力越来越大,名声也越来越臭,盛安城里人人提及东缉事厂,纷纷比之阴曹地府,而那位杖节把钺的欢喜大人,便是阎王殿里断人生死的阎罗佛,如小四儿尔尔这类数也数不清的小番子,就好比阎王座下索人魂魄的小鬼。
阎罗佛取谁性命,且要依生死簿,可那位杖节把钺的欢喜大人要取谁性命,什么也不依,独独只依一时心意,所以仔细分辨起来,欢喜和欢喜所统领的东缉事厂,远比阎罗佛的阴曹地府还要教人恐惧。
那一袭漆黑色的蟒袍,是盛安城中多少人夜里的噩梦,但凡与之沾了边,哪怕仅是一树腊梅越过高墙飘到了外头,也都会被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