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小番子尔尔转过头来望向那名素不相识的女子,虽面带疑惑,却还是老老实实答,“箭头子扎入胸口半寸,不算深,但主子数年前遇刺,亦创在胸前,新伤牵动旧疾,纵然伤不了性命,但也十分煎熬。”
“十分煎熬……”
低低呢喃着这几个字,女子那双惯来端的无波无澜的瞳仁里风浪渐起,就像水平如镜的湖面突然有了涟漪,且越来越多越来越汹涌。
而厨娘卫氏,只敏锐的捕捉到了那句“伤不了性命”,彷佛是替那个自个儿视为子侄的番子小四儿捕捉到了一丝生机,她抱紧被尔尔强塞入怀的钱匣,如同失了神智般重复念叨着这句,“伤不了性命……伤不了……伤不了性命……伤不了……”
反反复复絮念了足有八九遍,她好似入了魔,骤然回身边往院内那个仍蹲在石案根上专心逗弄兔儿的小姑娘所在的方向走,边止不住的嘟囔,“伤不了性命……伤不了……主子的性命伤不了,小四儿……小四儿的性命也不该伤了,对……对……不该伤了小四儿的性命……”
话及此处,她的脚步恰好走到那个身穿大红夹袄头扎两个歪歪扭扭双丫髻的小姑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