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淮并没有在拂光殿留宿,安顿好江江后,便带着宫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承恩殿到拂光殿的距离不远,但也不算近,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行走在婆娑月光下,两抹纤长的影子落在旁侧的红墙上。
“陛下,”宫人往前赶了两三步,“宋嫔娘娘方才说的情真意切,就连奴才听了都忍不住为之动容,这么瞧起来,她大抵是真的知道错了。”
闻言,少年停住脚步,出了拂光殿,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皎洁的月光照在他那张平静的脸上,惊不起一丝波澜。
“她若真的知道错,就不会宁愿忍着头疾的折磨,也不愿前来同朕讨药了,”帝王的声音恹恹的,一如他此刻这个人,“朕来到拂光殿,就已经算是踏出了求和的第一步,而你觉得的那些情真意切,不过是在朕主动的前提下,她顺势给出的一个缓和朕与她之间关系的台阶。”
有时候,人一直活的通透未必是一件好事,偶尔的糊涂,或许能留住许多的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