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瞧得出来,那个总是一副痴傻模样的小东西走了,他的阿姐很是伤心。
他如今明里坐拥东缉事厂,暗里又握着好些至关重要的势力,再也不是当年一无所有只能任凭权贵挑选的小黄门,原想凭借现下所有的同尊者磨一磨,兴许能将那小东西留在阿姐身边,但……
欢喜低垂眼睑,目光落在紫光檀木案上摆放的一摞方策上,眼前无端浮现出那夜从御花园回来后,那个全身笼罩在漆黑色披风里的苍白少年模样。
当时,他就站在这张紫光檀木案前,十五岁的孩子,明明还处在金光闪闪的少年时,却偏有一双老成的像是早已阅尽人世沧桑的眼眸。
“欢喜大人。”他掀开罩在头顶的披风帽檐,隔着一扇半开的门扉轻唤,声音清灵的不似凡尘俗物。
瞧见他徒然出现,欢喜楞了一下,片刻后反应过,迈开脚步走进房内,“决定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