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面对如此大不敬的行为,桌案后的人也未有丝毫动容,仅是微抬了一下眼皮,波澜不惊的盯着一案之后红了眼的蟒袍少年。
“你知不知道,”欢喜掌心撑在碎成片状的经文上,强压着愤怒低声质问,“周晏琬那疯婆子差一点儿就一剑贯穿了阿姐的后背?”
夙淮垂下睫毛,目光停留在经文碎片上那只用丝帕包裹着的手上,约莫方才撕扯的动作太过用力,对方掌心的伤口又裂开了,点滴鲜血渗出,染红了丝帕上的那朵白芍花。
“瞧你的样子,那一剑应当是拦下了不是?”
“若我没拦下,陛下此刻就不是坐在这里,而是应当去丞相府里替我阿姐收尸了,”欢喜猛地收拢指尖,撑在桌案上的手攥紧成拳,“你不是在她身边安插了那么多人吗,阿姐去丞相府难道你会不知道?为什么不来救她?要不是宋瑜提前留下了六部的把柄……”
“即便没有那摞方策,”夙淮打断欢喜的话头,平静而坚定的道,“宋旌文也绝对不会让江江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