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很清楚,谁也没有必须要陪谁走下去的义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行,能在某个时间搭个伴,是值得感谢的缘分。
因而她虽难过,却一点儿也不怨。
独自走在通往拂光殿的路上,欢喜站在她身后一遍又一遍的唤阿姐,可这一次,她却没敢像从前一样回过头去,悬在睫根处的泪水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她不想他瞧见。
镌刻着白芍花的马车停在宫门外一树垂柳下,日光自缝隙倾洒而下,落了满车斑驳。
正对珠帘坐着的墨袍少年掩唇轻轻咳嗽了两声,尔后侧头轻声问身旁白衣儿郎,“真的不打算告诉她了吗?”
白衣儿郎掀开窗口帷幕一角,目光遥遥落在早就没了那人踪影的宫道上,眼圈红红,“她若知晓臣所经历的一切,必要再难受一回,既如此,又何必教她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