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掉在厚厚的雪地里没有一丝声响,顾长屏目光怔怔地凝视着眼前的人。极寒雪境的冷风像刀子般刮在脸上,她却没有了半点知觉。
这一幕在朦胧着荧光的苍梧之涧,显得格外不真实。
经年未见的那个人,一袭浮光羽织,雄浑的的灵流在他周身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他颀长的身体挺拔如松柏,这张脸有了很大的变化,仿佛一夕之间从青涩少年蜕变为一个胸有丘壑的成熟男子,让她陌生无比,然而他秋水般的眼瞳却似旧年一般,带着说不清的浓烈情绪,沉甸甸地凝视着她。
苝欢静静看着她,顾长屏的面容变了很多,人间十年,山门内忧外患的颠簸,使她愈发锋利得近乎美艳。记忆中那个自顾不暇却还要强撑出一副运筹帷幄面目的女孩仿佛已经远去,可苝欢依然在熟悉的气味中将眼前的顾长屏和那个稚嫩少女的面庞重叠。
她,曾是他索求的一切。
顾长屏被这双眼睛看得喉咙发紧,像是被人一剑刺穿了心房,伤口又冷又热,让她眼眶发酸,竟然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