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景的心颤动着,身后叶言学哽咽的声音一字一句像软刀子戳得她快要丢盔卸甲,她当真好难过,纵然铁石的心肠也实在不忍看到这娇纵半生的人因为她生出这样的凄惨。
他怎么敢?!明明都知道了她是个什么东西,明明应该占尽她提供的便利就躲开她,为什么偏偏要把这一腔赤诚交付给她,为什么这么不知进退?是人的、不是人的、活人、死人都畏惧她,厌恶她,觉得她晦气会连累身边之物,她罪孽深重的魂魄连幽冥都容不下,他难道就不害怕吗?!
如果他不惧死,不畏天命,也命硬到不怕她的连累,可为什么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这过往太漫长,掠景非常悲伤地想,天命给的是罚,不是寿长无期的奖赏,所以她的命数必定凶恶难捱的……
她几乎将这世上最恶毒、最下劣不堪的丑恶嘴脸全都见过了,人原来可以险恶到那种无法想象的地步,她起初心惊失望,后来也就无动于衷了。
漫漫长路中,掠景所见到的善意不多,但印象深刻的是来自一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