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浩天气得脸都绿了。
伸手指着南祁然的鼻子就开骂。
“南祁然,我是你老子!你真是翅膀硬了,老子在这生活了几十年,竟然想把老子赶出家门?没有老子哪有你们?要滚也是你们滚!”
南祁然的火也蹭蹭地往上蹿,眼睛一立,直接往南浩天的痛楚里狠戳。
“南浩天,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憋了这么多年不好受吧?但是你别忘了,这栋别墅是妈妈当初的嫁妆,你想独占?除非我们兄妹几个都死了,否则这辈子都不可能!”
南思菀挽住南祁然的手臂,瞥了南浩天一眼,冷声纠正。
“不,就算我们兄妹几个都死了,也绝对不可能让你独占!更不可能便宜某些居心叵测的王八蛋!”
说完,她无视了气得直跺脚的南浩天,和明明生气却故作大度的向绮琴,带着南祁然离开了客厅。
该说的都说了,再留下去纯属浪费时间。
而南思菀的房间门刚刚关上,躲在走廊另一侧的南湘沫迅速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看着一旁摆着的合照上,南思菀那张天真中还透着丝傻气的脸,心中的疑惑无声放大。
刚才楼下发生的一切她都听到了,南思菀真的不对劲。
从小到大,她就没听南思菀用这种语气和妈妈说过话。
今天不光对妈妈冷嘲热讽,还和南祁然一起顶撞了爸爸。
昨天在医院对待汪铭睿的态度也不对。
“难道真是车祸撞坏了脑袋?”
那现在这个状态的南思菀,还能像从前那样为她和汪铭睿所用吗?
南湘沫单手拖着下巴,一个人从天亮琢磨到了天黑。
连晚饭都没下楼吃。
最后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只好拨通了汪铭睿的号码,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铭睿哥哥,你说这究竟是她真的心性大变,还是换了什么新套路,没来得及和我们商量呢?”
汪铭睿沉思片刻,怎么想都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南思菀一直爱我爱到不能自拔,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要么她是以退为进,想吸引我更多的注意力,要么就是觉得和刺激席晏之相比,用这种看似乖顺的态度能为我谋得更多的好处。”
“总之不管是哪一个,对我们来说都是有利而无害的。”
南湘沫并没觉得汪铭睿这爆棚的自信心有哪里不对,认同地点了头。
“也是,她和席晏之一定没有表面那么和谐。不然哪有新娘子刚结婚就跑回娘家,都这个时间了还不回去的?没准就是吵架了,不想回去。”
“南思菀还在南家?”
汪铭睿转了转眼睛,机会这不就来了!
“你现在去约她,就说我心情不好,一人在三巡喝闷酒,她肯定会来找我。到时候我再当面试探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电话一挂,南湘沫立刻敲开了南思菀的房门。
“姐姐,不好了,铭睿哥哥心情不好,正一个人在三巡喝闷酒呢。我担心他出什么问题,我们快去看看他吧。”
话音落下,没等南思菀回答,她直接伸手,要拽着南思菀往外走。
南思菀早就猜到了南湘沫是什么套路,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南湘沫的手。
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气。
“乏了,不去。你这么担心他,自己去呗。”
南湘沫一脸茫然。
“可是姐姐,铭睿哥哥喝多了,一直念着你的名字,肯定是想见你呀。”
南思菀果断丢了个白眼过去。
“又不是我薅着他脖子灌的酒,他就是喝死跟我也没关系。”
“???”
“而且念我名字我就得见他?那他要念嫦娥的名字,嫦娥是不是还得从月亮上下来见他?”
说完,南思菀连继续狡辩的机会都没给南湘沫留,“嘭”的一声摔上房门。
带起的冷风抽得南湘沫脸疼。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眸底的诧异和不解转瞬就被气愤所取代。
这个死丫头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席晏之又不在这,装贞洁烈女给谁看?
南思菀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南湘沫在门外气得直跺脚的模样。
她嗤笑一声,躺回到床上。
可刚一拿起手机,一抹忧愁顿时爬上眉梢。
她这个工作狂老公,竟然临时出差了!
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晚了还没回去。
和一个人独守空房相比,她宁愿留在南家,和几个哥哥住在一起。
南思菀收起思绪,正琢磨怎么给男主发条表达关心的微信过去,阳台的玻璃门突然“咚”的一声响。
她怔了一秒,嘴角随即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从前每次汪铭睿偷偷来找她,害怕被几个哥哥发现的时候,就会在偷溜进来之后,找那种不大的圆润的石子,丢她的阳台玻璃门。
每次一听到这个声音,她都会兴奋地跑出去和他见面。
跟偷情似的。
现在回想,她还真是傻的可以。
虽然人活着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可是一段关系连光都见不得,又被所有人反对,便注定不会长久。
重点是,汪铭睿没有为这段关系能见光而做出任何一丁点的争取和努力。
只会画大饼。
行吧,既然有人想挨骂都想得主动送上门来了,她要是不好好输出一下,岂不是对不起某人的这份“良苦用心”?
南思菀活动了一下脸部肌肉,慢悠悠地离开房间。
她刚走出别墅,一转弯,果然看到了汪铭瑞那张欠揍的脸。
手里还捧了一束庸俗又碍眼的红玫瑰。
南思菀的情绪虽然没多少变化,但汪铭瑞一见到她,脸上的表情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激动。
“思菀,你终于肯见我了!你恢复得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上次到病房看你还被你二哥赶了出去,都没来得及好好关心照顾你。”
汪铭瑞越说越投入,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自责之情浓得南思菀隔着两米都已经感受到了。
这要是上辈子,她肯定感动得一塌糊涂。
但现在,她只想问他怎么敢的啊?
南思菀嗤笑一声,刚要开口,一抹熟悉的高大挺拔的身影却忽然闯入她的余光。
啧,有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