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呦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瞪她:“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污蔑我?”
“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清楚。”
姜诗清冷着笑意甩开她的手,错身离开之际,在她耳旁扯出锋锐的嗓音,“再有下次,我就让你也尝尝死亡的滋味。”
在外待了一天,姜诗在晚上被父亲一个电话叫了回去。
有些事情还未水落石出,她不宜跟姜家分裂。
但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姜诗没放在心上,依旧懒懒散散的走进客厅,姿态张扬。
一只描金茶盏破空砸来。
姜诗眯了下眼,侧身躲过。
茶盏砸在门上,发出剧烈声响,落地四分五裂,热气从中蒸腾而出。
“火气这么大?”
姜诗淡淡掀起眼皮,扫了眼正襟危坐的姜山,以及一脸怒意盯着她的姜呦。
那半张被她打的脸已经明显红肿起来。
姜诗觉得有些可惜,应该来个对称的。
“我当初就跟你说过,你们姐妹之间要和睦,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对小你五岁的妹妹动手,你出息了是不是!”
姜山是个美男子,如今上了年纪更是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韵味,否则她生母也不会看的上这位曾经穷酸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
姜诗懒洋洋倚在门厅柜子边,扯唇道:“所以您也不问问她做了什么,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教训我?”
“您是想用曾经对付我妈那套来对付我?”
像是戳到逆鳞,姜山原本阴沉的脸此刻愤怒异常,桌子被砸的震天响,碗碟嗡动。
“姜诗!你要造反吗?”
响彻客厅。
一直不曾出声的继母徐莉这才故作恭良的劝说:“姜诗,你快别惹你爸生气了,你爸身体不好,给呦呦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啊。”
姜诗勾唇嗤笑,恍若未闻。
“我命大没死成,”她盯着姜山的视线清浅,声音却薄凉,“可但凡我要是今天落下个残废,她姜呦下半辈子绝不会好过。”
“好,好啊!”
姜山气的够呛,手都在抖,“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你别想动用姜家一分钱,你外祖父留给你的嫁妆全当给你妹妹的赔礼!”
姜诗眼里的笑意逐渐冷冽下来,声线带着一丝锐利,“我要是没记错,当初可是做过公证的,您没资格处置吧?”
徐莉却轻飘飘的开口,笑意盎然,“你爸当初没告诉过你,一旦你过了25岁生日没结婚,那个公证就不做数了,监护人也有权处置,白纸黑字写着的,你可没办法狡辩。”
姜诗气笑。
难怪她当初想要那份公证书,姜山编造各种借口,就是不给。
敢情在这儿给她挖坑呢。
所以这一出出的,是早就设计好的。
姜诗纤长的眼睫垂下几寸,幽懒的目光落在鲜红的指甲盖上,低笑一声,“那不如就看看,您有没有这个本事。”
不等姜山再放狠话,她转身离开。
月光将她本就单薄的身影拉的越发细长。
上了车,姜诗瞧着外边漆黑的夜,敲出一根细烟咬在嘴里,摸着打火机的手迟迟没有按下去。
片刻,她想起那串被她删掉的十一位数字,娴熟的拨了过去。
“有空吗?领个证?”
慵懒勾人的嗓音隔着电波传进羌域耳里时,男人正在浴室里,镜面一片朦胧水汽。
“姜小姐这是准备卖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