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亲眼看着落气的人，现在活生生站在面前。

沈夫人还好，只是脚步略微后退了一步，

而沈芸玥则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声音都在颤抖，“你到底是人是鬼？！”

沈乐窈目光冰冷，这具身体似乎还残留着原主人死前的情绪和执念。

那股恨意在她的胸口中不断翻涌。

沈乐窈歪着头微微一笑，“母亲，姐姐，你们这么大反应，是见到…鬼了吗？”

那个‘鬼’字让心里有鬼的两人浑身发冷。

再加上她那个笑，更是十足的瘆人。

沈芸玥心理防线脆弱，直接吓得瘫坐在地上大叫起来。

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宫殿里很是聒噪。

沈乐窈直接走到她面前，抬手重重的一巴掌扇了下去。

“啪！”

响亮的巴掌声将她聒噪的叫声打断。

“姐姐怕是被脏东西摄住了，想来现在应该清醒了吧。”沈乐窈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先发制人。

沈夫人似乎是回过神来了，走到两人中间，替沈芸玥挡住了她的视线。

“佛祖保佑，乐窈你还活着。”沈夫人红着眼，一脸惊喜又激动的复杂表情，“当日你为了替你姐姐，自行上吊，我可是哭的肝肠寸断，孩子你太傻了。”

微颤的语调，欲掉未掉的眼泪，情绪和动作一切都恰到好处。

这堪比影后级别的演技，任谁看了都想要落泪。

沈乐窈冷眼看着她，这一句直接将谋杀变自杀。

沈夫人是出了名吃斋念佛的善人，又长了一副贤良的皮囊，再加上演技加持，骗得早年丧母的原主视她为母，端茶递水侍奉了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威胁到了她亲生女儿，估计原主这一辈子都不会发现她的真面目。

既然你演，那她也演。

“母亲，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

沈乐窈眼里带着五分悲痛，三分失落，两分脆弱，“不过木已成舟，我知道姐姐想嫁个齐王，希望她能得偿所愿。”

这话距离真相还隔着一层纸。

沈夫人开始有些惊讶，她居然没把谋杀的真相直接捅破。

直到她说到齐王，沈夫人很恼怒，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原来她的目的在这。

就是为了毁掉沈府和齐王的婚事。

沈乐窈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浅笑，她当然没蠢到在皇后这找回公道。

她清楚的知道，皇后甚至陛下，他们一点都不在意真相。

是被谋杀还是自杀，是否自愿陪葬，都不重要。

他们生气，纯粹是因为下面人公然违抗旨意，挑衅了他们的权威。

而现在她作为太子妃，也无法在没站稳脚跟的情况下把自己母家掰倒。

这仇，她会一点点的报复回来。

一直稳坐上位看戏的皇后也有些腻味了，她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发出响声。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闹够了吗？说说你们换人的事吧。”语气里隐隐带着怒火。

沈夫人闻言立马跪下，额头重重嗑在地上，直到将额头磕出血印子来。

“娘娘明鉴，都是臣妇教女无方，但沈家绝无半点主动欺瞒之心，只是乐窈爱护姐姐……”

“别拿这些理由来敷衍我，你们沈家该死！居然让一个毁容的庶女来给太子陪葬，是觉得北梁太子比不上一个小小的尚书嫡女。”

越说越生气，皇后拿起面前的杯子朝着沈夫人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