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安脸色变了变,隐藏的很好:“傅总这是?我上个礼拜刚回国,没有哪个地方惹到傅总不高兴吧?”
傅琛兆升上去车窗:“你没有,不代表其他叶家人没有。”
司机过来推开叶文安,眼底隐隐不屑:“叶少,我们傅总说了,会赔你一辆新车,您让让路,让我们过一下?”
叶文安整理了一下衣襟,让开位置。
李叔上来:“叶少,傅家那位这么猖狂,是不是……”
叶文安挑了一下眉头,笑的不在意:“让他猖狂一阵。”
“时来运转,我不信老天总是眷顾他傅琛兆。”
车上气氛压抑的沉重。
“傅总,现在还去公司吗?”
“回别墅。”声音冷漠,带着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司机叹了口气,心想恐怕今天,太太是没办法安稳度过去了。
裴琳帮傅呦呦擦干净小手,看着他无神的眼珠,放柔了声音询问:“哟哟,你还想上幼儿园吗?”
傅呦呦懵懂的眨一下眼,开始掰手指。
裴琳好耐心的让他和自己对视着:“哟哟,你想不想上幼儿园。”
这次傅呦呦理解了她的话,皱着眉头,思索半天,摇了摇头。
幼儿园的孩子对他不好,骂他是笨蛋,傅呦呦听不懂,也知道那是不好的话。
老师也是,表面夸他听话安静,背地里用可怜的眼神看他,窃窃私语。
傅呦呦不喜欢那个地方。
裴琳明白了,她拍了拍傅呦呦的头,安慰:“这段时间,妈妈会在家帮你辅导功课。”
暂时不上学也好,到时候跑的话,傅呦呦的学籍就不用费心处理了。
楼底下传来引擎声。
傅琛兆今天这么早回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大概是今天碰见叶文安的缘故,她心跳加快几分,总觉得不对劲。
她让傅呦呦在房间待着,随后下楼。
傅琛兆从外面进来,将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转动了一下手腕,看见裴琳从楼上下来。
他阴郁的表情让裴琳的脚步迟疑了。
“今天见了谁?”
裴琳脸色苍白,装听不懂:“你说什么?”
傅琛兆突兀的笑了下,裴琳站在楼梯上面两层,不需要她抬头,傅琛兆和他对视着,掐住她的脖颈,没多用力,刚好让裴琳没办法挣脱的力气。
“裴琳,我再给你一个机会,重新说一遍,见了谁?”她身上的味道,若有似无刺激着傅琛兆脆弱的神经。
“叶文安回来了,叶祁安是不是也快了?你的情夫,两年前帮你策划逃跑失败了,被我打断腿丢去国外,你很心疼吧?”
“心疼也没办法,你这辈子只能跟在我身边,替裴可儿赎罪!”
裴琳知道傅琛兆性格偏执,有病,轻易不要惹怒他。
她庆幸傅呦呦不在这,不用看见这难堪的场面。
“琛兆,”她软下声音安慰,“都过去了,我早忘记他了,你怎么了,突然提到他?”
她还不知道傅琛兆看见她从叶文安的车上下来。
傅琛兆盯着她这张洁白无瑕的脸,摆出一副无辜面孔,扯了下唇角。
他嗤笑一声,手指按在她描了一遍的唇峰上:“这是什么?”
“你化妆,涂口红,准备给哪个男人看?”
“准备去勾引谁,和谁上床?裴琳,你除了这张脸,这幅身体,有什么筹码能给别人?你这次想让谁帮你逃跑,叶文安,司机,上次跟你共事的年轻人,还是……叶祁安?”
他越说越过分,什么难听捡什么话说。
裴琳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这样,怀疑身边的一切,不管是异性还是同性,他要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牵扯,把裴琳关起来,像只可怜的鸟儿一样,做他一个人厌恶又隔绝的物品。
“没有谁……”
这句话触怒了他。
傅琛兆手猛地收紧,将她整个人狠狠一拽,裴琳没站稳,傅琛兆也不知道她这么轻飘飘,头磕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眼前仿佛无数个金星在冒。
裴琳嘴角也碰到了,血从上面渗出来,她趴在地上,艰难的用手背擦拭干净,背过去。
“妈妈……妈妈……”傅呦呦哭喊的声音传来。
裴琳从没听过傅呦呦这么大声喊过她,她不想让傅呦呦看见她这幅样子,大声喊了一句:“哟哟不要过来。”
傅琛兆把小小的傅呦呦提起来,毫不怜惜将他丢进裴琳怀里。
“不想让他看见你人尽可夫的模样?裴琳,你贱不贱!”
他将裴琳和傅呦呦两个人从地上拽起来,无视她苍白的脸色和头上的伤,裴琳抱着傅呦呦,跟的踉踉跄跄,她不知道傅琛兆带她去哪。
关进车门,裴琳看着傅琛兆震怒的模样,抱着傅呦呦的手紧了紧:“琛兆……”
傅琛兆没有说话,油门踩到底。
“琛兆,你开慢点,哟哟害怕。”
车速很快,风刮进来,裴琳的心狠狠提起。
“琛兆,你要带我去哪?”裴琳抖着声音问。
傅琛兆充耳不闻,铁青着脸色继续加大油门。
裴琳实在害怕出事,她尽力冷静下来,想让傅琛兆也冷静一点。
“琛兆,开这个快容易出事,你能不能慢点……”
“裴琳,你还是一如既往怕死,怎么,觉得我会带着你们母子俩去……”
话音刚落,前方行驶过来一辆大卡车。
裴琳瞳孔紧缩,她想尖叫,声音卡在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傅琛兆转动方向盘,第一时间避开了,可车速过快,轮胎打滑,很快冲了出去。
性能良好的车子在空中打转,冲撞出去。
天旋地转间,翻滚的车子终于停转下来,裴琳忍过最开始的疼痛,抱着傅呦呦从裂开的车窗爬了出来。
傅呦呦像受到极大惊吓,整个人颤抖着,裴琳检查一遍,确定他没什么大问题,才转身去拽傅琛兆。
“琛兆,你没事吧?”她着急推傅琛兆,傅琛兆毫无反应,又颤抖着手去探他鼻息。
傅琛兆呼吸尚在,可陷入昏迷。
傅呦呦在旁边拉了拉裴琳的袖子:“妈妈,爸爸死了吗?”
死。
这个字让裴琳顿住手脚。
如果……如果傅琛兆死了,是不是她就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