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娇娇弱弱的声线,像沾湿的羽毛,浮过耳廓,斐斯也几乎能想象那恶劣的画面。
他抱起人往门外走,“没事了,我们回去。”
出了包厢,易坤脚边捆着个女人,脸上妆全哭花了,“斐…斐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我…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我以为她是江南来的花魁。”
易坤咬着烟,“我看你是年纪大活腻了,仗着是江卓的地盘什么人都敢绑?”
女人当场吓瘫在地上,“我错了,斐先生,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斐斯也冷冷睨她,“你是刻意。”
这一眼,女人惊惧到了极点,只觉得骨子里都结了冰,冷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斐斯也,海城都在传的那位斐家阔少,为人低调又谦和。
权贵圈与他过过招的,都败的心服口服,他手段狠厉,但仍有仁义,无论对手是谁,又或做到什么程度,他从不赶尽杀绝。
因为他手戴佛珠,心存善念。
可此刻,女人却觉得斐斯也眼底杀气尽显,根本就没想过让她活着走出一夜城。
“易坤,你处理。”
斐斯也放下话,抱着黎姌进了电梯。
擦肩而过之际,盖住黎姌的西装掀开一角,易坤瞥见侧颜,当场被惊艳到。
随着电梯门合上,易坤自言自语,“怪不得见一次就闪婚,这哪是什么小陈媛,比陈媛漂亮多了。”
女人爬到易坤脚边,“易先生,真的是误会,江南的花魁就是今晚到的,相同的时间类似的着装,我认错情有可原啊…”
易坤后退半步,脸上皆是嫌恶,都是酒场上混的老油条,认错人这种事只可能发生在百年前的清朝,“要求求你老板,看他敢不敢保你。”
他扫了眼保镖,女人被堵住嘴直接拖了下去。
车上,斐斯也将黎姌抱坐在自己怀里,掌心来回揉搓着她冰凉的小手,“好些了吗?”
空调被他刻意调高,黎姌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斐先生。”
“嗯。”
她抬眸,水濛濛的一双眼,“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你说呢?”
斐斯也看着她,“谁引你来的?”
黎姌抿了下唇,“没有谁,是我蠢,走错了包厢。”
她很清楚,今晚的事就是苏沫沫搞的鬼,但在斐斯也眼底,苏家是她的娘家人,报出苏沫沫的名字也只会让斐斯也心生反感。
对她,没好处。
或许是真的疲倦了,斐斯也没多深挖,只问她,“没说你是我的人?”
她偎在男人胸口,摇了摇头。
车厢内灯光昏暗,偶尔一束霓虹灯光照射过男人的五官,他眉清目浓,骨子里恰到好处的温柔和疏离感交织在一块,让黎姌感到放松,同时也让她紧张。
斐斯也的清俊是锋利的,他的绅士里同样也藏着毒刃。
就如此时此刻,他明明环抱着她,可眼神里却带着审视,“为什么不说?”
黎姌挪开目光,望向窗外的街景,“我害怕万一是你的仇人,我这样说会死得更快。”
“所以呢,你就打算攥着一支木簪子,干等着?”
男人的口吻冷冷的,听不出是气恼多还是嘲讽多。
黎姌背脊松垮,撞了下男人胸脯,透着股劫后余生的惆怅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