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另一边。
秦如玉听着那一桩桩一件件侯府的东西是如何被黎家人偷梁换柱,而她身边的人除了那几个亲信,整个侯府几乎已经是黎铖的人。
好一个偷天换日!
秦如玉如今这个主母,这个侯府嫡女也只剩下空架子了。
“夫人,能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看在我是侯府的老人份上,便饶我一命吧!”账房先生哭得发抖,看着旁边两个凶神恶煞的暗卫,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秦如玉眼眸多了一抹冷戾,“我可以饶了你的狗命,但以后你得跟着我,陪着我演戏,否则你的妻女也别想活。”
账房先生哪敢不从,颤颤点头。
……
秦玉如盘算好一切,发现自己所剩的侯府一切都没有了。
秦玉如感觉自己深陷巨大淤泥之中,明明知道是死境,却难以挣脱,一股浓浓的疲惫感朝她袭来。
她发觉的太晚了。
如若将黎铖这些年做的那些脏污事捅出去,其中有她不少打点,她也分割不开,算是鱼死网破,但她还有四个孩子,她不能这样。
“翠玉,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翠玉今日了解来龙去脉,做梦都没想到侯爷一家竟如此下作,但也是深感无力,随即摇头。
【娘亲,你忘记了还有外祖母家吗!外祖母家会帮你的!】
黎鄢歌不忍嘟囔几句。
秦如玉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几分。
是啊,她还有外祖母家。
外祖家虽然已经久迁京都,但好在外祖父的那些学生遍布,外祖父名声在此,不少人可以是她的助力!她不是孤立无援。
这时,房屋忽然被人硬闯了进来。
只见黎铖大步踏了进来。
秦玉如冷冷起身,“侯爷今日不留宿在同僚家中吗?”
黎铖话头一梗,旋即道,“子覆过继为世子之事,既然你不满意,又不肯将我母亲劝回,我总归不能让我母亲继续待在灵隐寺。明日各种耆老会来,让他们来做主。”
黎鄢歌听得只想翻白眼。
【渣爹!谁不知道这侯府早就是的人了,这些秦家宗亲也都是你的附庸了!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气死我啦!这个大坏蛋等我长大了,我就咬死你!】
【不准欺负我娘亲,也不准抢走我哥哥的世子之位!】
秦玉如没想到黎铖的手都已经伸到秦家的宗亲当中了。
秦玉如冷得一笑,“好啊。那就由耆老做主,看这世子是过继还是不过继。。”
黎铖听着这话,才脸色好了几分,随即道,“玉如,我也想让我们的孩子成世子,可这事关侯府,子晟如此混不吝,到时候会引得侯府灾祸,我也是为侯府着想”
秦玉如看着他虚情假意的模样,彻底厌恶上了这个男人,“那就看看明日耆老如何说吧。”
翌日。
秦家宗亲的耆老云集在侯府中堂。
秦玉如坐在主位上。
黎铖道,“各位耆老也听了来龙去脉,还请各位耆老做主。”
两排坐着秦家的宗亲长辈,秦家的人面面相觑过后,其中秦家大长老道,“玉如,侯爷的话并非无道理,子覆才高,将来若是能继承侯府,定然能将侯府走向兴旺,为了侯府的日后做点退让也不是不可。”
“是啊,玉如,总归养子过继过来与自己的儿子也是无异……”秦家二长老也随即补上这么一句。
黎鄢歌气得咬手指。
【你们这群叛徒!收了点好处就诓骗娘亲!】
【娘亲这群大坏蛋在骗你!】
旁边的黎铖面色多了一份势在必得,假惺惺道,“玉如,你看并非我逼你,而是大家都如此觉得。”
秦玉如没想到自己当了秦家的嫡女多年,心疼她的也只有这个尚在襁褓的女儿,这些人为利而来,或许压根就没把她当过秦家人。
她淡淡扫过一众人,“除了大长老和二长老,还有人要说什么?”
她话音一落,其余几位长老见此情形,纷纷劝秦玉如为侯府全局着想。
秦玉如看着无一人站在自己身边。
这群跗骨之蛆,她父亲在世靠着父亲的威望在京都耍威风,摆高门架子。
如今她双亲不在了,又来吸她的血。
秦玉如掸了掸灰,“既然各位长老说了这么多,再不同意倒显得玉如不懂事了。”
旁边的黎铖眸底划过一丝流光,旋即故作温柔道,“玉如,你还是如此识大体。”
秦玉如朝着黎铖轻微一笑,眸色泛着薄冷的光。
这一笑却让黎铖心头莫名一空。
秦玉如旋即看向大长老,“庚戌年,大长老在先帝过世前狎妓被捕,我父亲花了一千两银子才将这事压了下去,如今看来只能去圣上那里说道说道了。”
这话一落,全场蓦然一懵。
下一秒,秦玉如又转而看向二长老轻微一笑,“二长老倒是没有什么,只是也不知您的夫人是否知道二长老在外养了个尚且未满十六的娇娘。”
大长老、二长老的脸色瞬间齐刷刷一黑。
而秦玉如有条不紊的将诸位长老的黑历史一桩桩一件件的道出来。
她当主母多年,自从父亲过世后,负责处理这些腌臜事的人就变成了她。
这些年,她为这些人处理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
讲出来的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但也是真的把人给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