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垂眸,常夏的呼吸微喘,脸因为不舒服而微微泛红,眉毛紧紧拧着,长如蝶翼的睫毛轻轻颤着。
他伸手抄起常夏攥着床单的手,这只原本就如羊脂玉一样白净的手,如今因为病苦显得更加苍白,连皮下青紫的血管都是一清二楚。
魏成的手指一点点拂过血管,从手腕到指骨,如陷无人之境。
“你……”魏成的声音微微沙哑,目光不曾上移只是看着那只手,回忆着当年重华公主的模样,一个字一个字如是什么珍重的阿物儿一般,“究竟……是不是她呢?”
这句话看似是在问常夏,实则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迷茫,魏成入世十年,从没有在女人身上犹豫过,而今天他犹豫了,他知道自己此行的最终目的,但他一再逃避,如今才有了真正的空闲思索,他究竟为什么……要犹豫呢?
常夏是被干燥发涩的喉咙呛醒的,整个人像是诈尸一样猛地从床上半起身,伏在床边咳嗽着,巨大的动静差点把刚刚陷入睡眠的魏成,从椅子上吓得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