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日,即便已经到了时节的尾巴上,却还是透着冬末的寒意。
欢喜光着脚掌,披头散发的坐在东缉事厂值房的地板上,周遭散落了一地的奏折书信。
那些奏折书信,是在他入宫跪求陛下救阿姐一命后,自承恩殿书房里抬来的。
自诩圣人学子的各大夫,站在仁义道德的制高点上强烈谴责着他的阿姐,他们说她弑主悖逆人神共愤,说她瞒心昧己天理不容,折子上看似大义凛然的字字句句,全都是要将阿姐拖进地狱里的意思。
还有那一本本书一封封信,书是先辈们编纂的,而信,是陛下安插入河西的细作送回的,这两样无一不指向同一个宗旨,那就是——
洮氏,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