洸氏父子被抬出,东缉事厂番子很有眼力见儿的迅速散尽,诺大一个刑房内,就只剩下蟒袍权宦和天家贵女。
四角铜盆里的骨炭永燃不灭,铁烙子亦不会凉,刺耳的哔啵声时不时自火光最盛处响起。
徒有身份的无能长公主,任意生杀予夺的低贱太监,两个明面上瞧着彼尊我卑论势实则全然相反的人,隔着一段距离闲闲站着。
近乎半盏茶的时间里,他们都很有默契的没有说一句话。
半盏茶时间之后,宁长公主单手拎着拖地的裙裾往前走了几步,在相离不远不近的地方站定,徒然开口道,“那夜,我瞧见她了,就在大理寺狱外的那颗树梢上。”
没有点名道姓的一句话,钻进耳朵里,却教欢喜如死灰般的心猛的颤了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