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口的那树槐花,花期比往年晚了整整一个月,花开后更是久久不谢。
路过的人抬头瞧见满枝清白,或多或少都要感慨一两句,阿元也曾将此事当作奇闻怪谈讲给地窖里的泱泱听过,彼时她们还笑说荒唐。
然而就是这样一树花期长到近乎荒唐的槐花,却在泱泱没了的那日扬扬洒洒的掉光了。
俯在最好朋友被灌入耳鼻的池水撑的高高鼓起的胸膛上,阿元哭的不能自已,主家富丽堂皇的马车,就是在她一嗓子嚎出去悬在鼻腔的气儿似断未断之际款款驶入庄中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阿婆吓的半死,跪在地上一个劲儿请罪,可随主家车马而来的那些人,只轻飘飘的瞟了一眼泱泱尸身,淡漠的仿佛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生人,而非自家府邸里头出来的小姐。
再三确定过泱泱身份后,那些人用一块白布将泱泱尸身草草一裹,便直接抬进了马车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