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欢天喜地粉妆玉砌的小姑娘,立在满是冰冷刑具的牢房门口,仿佛春天驻进了冬天里,未艾方兴与日暮穷途格格不入。
“阿叔,”她又唤了一遍,带着少许不知所措的慌张怯怯问,“你们……在做什么?”
小姑娘清清亮亮的瞳仁里映入刑架之上刀光血影,素日里泰山崩于前亦能岿然不动的欢喜没来由慌了神,就好像由人拔光了伪装,将鸢肩豺目穷凶极恶的肆虐模样裸露在了怀真抱素玉洁坦白的赤子眼中,莫名生出污糟对上无暇的羞愧感。
他微微侧头,用余光瞟着还未来得及将短匕收回的番子,面无表情,“咱家东缉事厂里养的都是一群死人么,连个孩子也能随意乱闯?”
番子被他语气里夹杂的瘆人寒气吓的止不住哆嗦,半点也没有方才执刀割断人脖颈脉管时的猖獗。
没等刑架之上的番子跪地回话,立在门口的小姑娘率先出声,她说:“阿叔莫恼,不怪旁人,今儿个大娘带阿兄和我入府瞧四儿叔,我趁着他们屋内叙话的功夫偷溜出来玩,没曾想迷了道儿,误打误撞摸到了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