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生察觉簪曳不见了,随在还未痊愈的小四儿和厨娘卫氏身后寻到刑房门口时,欢喜抱着簪曳正准备往外走。
打眼瞧见暴戾恣睢惯了的主子如此亲近那个小姑娘,番子小四儿惊了惊,转念想起自个儿受罚那日二人交谈的过程,旋即转圜过神来。
毫无疑问,他那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主子,是喜欢鹿生的小妹,且愿意屈尊与之友善相处的。
意识到这一点,小四儿舒了一口气,将刚刚发现簪曳不见了时须臾提至嗓子眼处的心,一点一点落回到胸腔里。
卫氏战战兢兢从欢喜怀中接过孩子,对着东缉事厂说一不二的执事者敛襟颔首,将礼行了一回又一回,搅扰请罪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身穿黑衣蟒袍的主子倦了,不耐烦走开,她脑子里那根绷的快要断了的弦,适才倏忽松缓下来。
在东缉事厂做厨娘的时日并不短,但这却是卫氏头一回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令所有番子甚至整个盛安城都闻风丧胆的厂公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