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番子小四儿三寸不烂之舌如何翻转,江江也没留下来,而是固执的回到了朱雀长街尾巴上那所夙淮着人修葺过的小院里。
躺在熏了浓浓禅悦香味儿的衾被里,辗转反侧,久久不能眠。
将双手从宽大的里衣袖摆中伸出,借着角落那盏琉璃宫灯里忽明忽暗的烛火掰起指头细数着,两只手指头翻来覆去连数了好几遍,也没能准确算出夙淮究竟有多少个日子没来过了。
河西乱了,又不止是河西乱了,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江江知道,值此当口高居帝位的夙淮一定忙的连休憩的时间也没有,她理解作为帝王的他有太多推脱不掉的责任和义务,只是……
只是无论她如何拼力,也无法将心里因这短暂别离而升起的思念按耐下。
从将刀锋刺进慈宁宫老祖宗胸口的那一刻起,不仅注定了她再无法和阿宁做这世上最要好的朋友,还注定了她此生永远也不能踏入禁中一步了,如今还能在距离宫腔最近的京都城逗留,已是命运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