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闻言小眼顿时亮了：“有眼力啊帅哥，这官窑是我在90年代在水井胡同一个老太太那收的，一直没舍得出手，你如果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阳挥手拦住了他：“老板，我说这东西是乾隆红彩缠枝花碗，但没说这是真的，你千万别一开价就是几百上千万，咱实在点行不行！”

老板一愣：“你看出来了？”

陈阳耸了耸肩：“你既然准备把这东西卖我，那肯定是觉得我能买得起，小把戏就别弄完了，直接给个实价！”

直播间的网友们听到陈阳这话后沉默了，半晌后才有人发弹幕道：

“主播有两把刷子啊，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啥玩意，也没看出这东西有什么不对，但是不妨碍我不明觉厉啊！”

“是啊！主播，这东西到底哪里有问题啊，你给科普一下呗！”

“刚刚要直播倒立拉稀的那位，恭喜你逃过一劫！”

“我就说嘛！这乾隆官窑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小摊上！”

“主播，给我们说说嘛！”

“是啊！求科普！”

陈阳拿着那个大碗，将碗底一番，然后拿出放大镜在，大碗底圈上方的纹路里，用放大镜一照。

“居仁堂……”

“居仁堂……什么是居仁堂？”

“有懂行的能给介绍一下吗？”

“我给大家科普一下，这个大碗是个民国仿的老物件，仿制官窑瓷器很早之前就存在了，清代仿明代的官窑瓷器就很多，行话叫【官仿官】，主播手里拿着的这件东西是个【私仿官】的东西，居仁堂是民国时郭世五按照雍正、乾隆官窑瓷器的样子，仿制出带有居仁堂款式的瓷器，因为十分精美，现在价格也不低啊！”

“卧槽！主播好眼力！”

“卧槽！主播你是怎么发现的？”

“小五哥哥，请收下我的膝盖！”

……

那老板见被陈阳戳破也不恼怒，脸皮着实厚实，他挑起大拇指对陈阳道：“小哥，牛逼，慧眼如炬啊！没错，这就是民国时郭世五的仿官窑乾隆红彩缠枝花碗！”

陈阳笑道：“给个价吧？”

老板想了想，咬了咬牙道：“3万！”

陈阳摇了摇头，他现在所有的家底加起来也不过五万多点，一下子掏三万？不可能。

老板见陈阳犹豫，于是也不废话，转手将大碗拿了过去，里三层外三层又开始打包了起来。

陈阳道：“三万太贵，一万怎么样？”

老板呵呵一笑：“一万？不卖！”

就在两人讨价还价之时，有个中年人走了过来，他看到老板手里的大碗，于是对老板道：“兄弟，把你手里的碗给我瞅瞅。”

老板撇了一眼陈阳，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买东西哪有你这么砍价的，真以为这是墨竹图呢？砍上瘾了？”

说完他将手里的大碗小心翼翼递给刚来的中年人。

一旁的中年人接过大碗，上下看了足足有五分钟。

然后对老板道：“你这是仿乾隆官窑吧？工还不错，居仁堂？郭世五的东西，到现在也值点钱了。”

这些对话都被陈阳的手机记录了下来。

直播间里见这中年人上手就说出了答案，而且跟陈阳说的一模一样，大家全都直呼厉害。

“这人是个行家！”

“没错，上手就看出是郭世五的东西!”

“现在古玩行里，尤其是瓷器、字画，大家都有一定的鉴定知识，很少能吃药了！”

“这东西我看能买，三万不要，两万总是要的！”

只见那中年人掏出一个护袖，然后朝老板比划了一下。

直播间里有人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有热心网友解释道：“这是谈价格呢，两人的手伸到护袖里，然后用手势谈价格！”

不一会儿，老板和那中年人似乎已经达成了协议。

那中年人笑道：“行，那你给我留着，手机我丢车里了，我现在就去拿手机，直接转账给你！”

老板笑道：“行，快点哈！”

等中年人走后，那老板见陈阳还站在自己摊前，于是一脸晦气地挥了挥手：“我说小哥，你不买东西就别影响我做买卖，往别处挪挪可好？”

陈阳摸了摸鼻子笑道：“老板，说实话，我很喜欢这个大碗，而且这东西也是我先看中的，要不你卖给我得了？”

老板闻言差点跳起来：“卖给你？不行不行，你那价格太低了！”

陈阳皱眉：“老板，刚刚那人出了多少？”

老板上下打量了一番陈阳，摇头拒绝回道：“古玩行里的规矩，我跟人家说定了价，一是不能再卖给别人，二是不能透露成交价格，你走吧！”

陈阳抗声道：“可是是我先看中，还在谈价的时候，那人就来了！你应该先跟我谈价格才是！”

老板顿时被陈阳怼得哑口无言：“那……，我实话跟你说吧，要不是看你真的喜欢这个东西，我决不能破这个例外，刚刚那人出了两万！”

陈阳道：“那我出一万一！”

“走走走！不卖不卖！”老板看样是真的生气了，连声撵陈阳走。

陈阳呵呵一笑：“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老板你急什么，这样吧，一万五，卖就卖，不卖就算了！”

老板脸色狰狞了半天，咬牙道：“再加点！”

陈阳瞪着眼睛怒道：“老板，我一个小年轻能有什么钱，一万五不少了！”

老板道：“一万七，一万七就给你！”

陈阳脸上不情不愿，眼在老板的摊上四处看了看，终于目光落在一对古钱上。

他随意抓了一把对老板道：“一万七就一万七，这把古钱搭给我了！”

老板一看陈阳手里的古钱，这是他刚从一个废品站里淘来的物件，大概看了看，都是些不值钱的开元、五铢和莽钱，还没来得及看完便出摊了。

不过虽然没看完，但这一批货里应该没什么值钱的家伙。

于是他大手一挥，成交。

直播间里见陈阳今天竟然花【大钱】买了两件古玩，顿时吵吵起来。

“行啊！今天主播牛博义了，一万多块花出去，淘换了两件好东西！”

“我刚刚查了，这民国仿乾隆官窑的少说也要3~6万，主播今天赚大发了！”

“主播，墨梅图我定了，一千五你卖不！”

直播间还有个名叫【开元往事】的大佬，开口直接要以两万五的价格收购陈阳手里的仿乾隆红彩缠枝花碗。

陈阳带着今天的战利品来到古玩市场外，笑着对直播间的网友们道：“今天为了回馈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我决定将那副老裱的《墨竹图》送给大家！”

“大家在屏幕上扣1111111，我数一二三截屏，第一位关注我的宝友，可以免费获取这幅墨竹图！”研究了一个月直播行业的陈阳，初次直播，便学着别的主播聚拢人气直播抽奖了。

他的话音刚落，直播间沸腾了，原本3万多的订阅，瞬间涨到七万多。

屏幕上也跟下暴雨似的，弹幕唰唰之下。

“一二三！”

陈阳截图。

没想到，截图上的第一个人竟然就是刚刚那位名叫【开元往事】的大佬！

大佬激动道：“是我吗？卧槽，我连五块钱的刮刮乐都没中过！谢谢主播，你那大碗，我出三万买了！”

直播间一片哗然！

“卧槽！开元大佬就是牛博义，家里开矿的？”

“我是开元的朋友，他家是做商超连锁的，几万块，毛毛雨啦！”

“大佬，你还要铺床叠被的男丫头吗？”

陈阳看着直播间网友们千奇百怪的弹幕哭笑不得，不过下一秒他就做了一件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事。

只见他拿出刚刚花一万七买下的仿乾隆红彩缠枝花碗，“啪”地一声往路边的垃圾箱上一砸，瞬间一万七买来的大碗粉碎。

这一砸也让直播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下一秒，弹幕疯了。

“卧槽！主播这是这么操作？”

“主播，你钱多不能这么玩啊！”

“一万七啊，不是，应该是三万块啊，开元大老都说要买了，你是不是疯了？”

“快快快，502给我备好，主播发坐标，我马上来捡破烂……”

开元大佬更是在公屏上打出了一连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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