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浅走后，程硕同往常那样生活着。

只是周围的一切如旧，他却觉得了无生趣。

棠鸢心里发酸，从背后抱住了他：“阿硕，你真的这么爱姐姐吗？哪怕她对我……”

“我知道你们在骗我。”

程硕打断了棠鸢的话。

他颊边是若隐若现的苦笑：“你们演得那出戏很精彩，我很喜欢，至少我在那场戏里体会到了她爱我。”

“可是……”

程硕将棠鸢圈在腰上的双手拿开：“我也知道那不真实。”

棠鸢红了眼。

她哽咽的问道：“不论我找多少人捏造事实，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家里的暗娼不是棠浅，是我？”

程硕沉默了。

棠鸢没忍住，哭着问：“说话啊！”

程硕点头：“是。”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棠家的双生花。

一朵高贵明艳，挂高处，令人遐想。

一朵娇憨无双，落地底，叫人魂销。

听到肯定的答复，棠鸢心里的火烧了起来。

她声嘶力竭的质问：“程硕，你把我当成小丑，看了这么久的戏？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竭尽全力想要洗去身上的污点，想让自己看起来洁白无净，足以与他匹配。

谁知，他一开始就知道真相。

那她演了这么久的戏算什么？

算自取其辱吗？

程硕替她抹干净脸上的泪花：“小鸢别哭，你是她妹妹，也是我妹妹。”

他眼里是心疼，却没沾任何男女之情。

棠鸢眼泪掉得更凶。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揽住他的脖颈，几乎哀求：“你要了我吧，程硕就把我当成姐姐，要了我吧。”

她做惯了替身。

不在意成为姐姐的替身。

她只想有尊严的活着。

而这个尊严，程硕能够给她。

程硕的目光越发柔和：“小鸢，别这样。”

他越是这样，棠鸢越崩溃。

“姐姐她不爱你，她不会一心一意想要逃！”

她的话，如同刀子刻在了程硕的心上。

“我知道。”他回答：“所以，我只给她这一次机会。”

成全她。

让她离开。

他只给她这一次机会。

棠浅。

天高海阔，别再见面。

否则……

哪怕是打断你的腿，我也不会再放你离开。

棠鸢哭累了。

她颓然的坐到沙发上。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伤心，明明她对程硕的感情并不深，连投资程硕的钱也都是棠浅出的，她只是顶了个名。

果然眼泪掉多了，连自己都骗。

她望向窗外。

雷声隆隆，阴雨绵绵。

暴雨后，晴天将至。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她的晴天什么时候降临呢？

——

连续三日。

程硕没有棠浅的消息。

他的人生好像从未出现过这一号人。

他跟往常一样，工作，回家，然后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发神。

没了棠浅。

他的世界，犹如荒芜。

卧室的门被人敲响。

他怔了一瞬，起身开门。

棠鸢站在门口：“阿硕，有人找你。”

程硕拧眉，跟着她下楼。

门外，是他国外读书时的好友，赵岩。

赵岩看着他，有点意外：“不是说你在国内混得风生水起？怎么我看着一点精神气都没？”

程硕模样憔悴。

二十几岁的年龄却一脸死气。

他摆摆手：“进来坐吧。”

他就要扭头进屋。

只是，还没等他迈出步子，身后的人就勾住了他的脖子：“坐什么坐？这才几点啊？年轻人就要享受夜生活。”

这时，棠鸢提议：“听说这附近刚开了一家酒吧，咱们去那儿小酌一杯！”

赵岩立刻应道：“那感情好啊！嫂子你可真会挑地方！”

程硕拧眉：“不去”

“由得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