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岩押着程硕,将他强行带上了车。
棠鸢也坐在后座:“好久没出去玩了,坐在家里,感觉抑郁症都要发作了。”
程硕望向窗外,沉默不言。
赵岩见他不说话,哎了一声:“程硕,你说句话啊,难道是不欢迎我回国?”
程硕冷笑了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对于他的冷嘲热讽,赵岩没当一回事。
他接着说:“你跟嫂子在一起挺久了吧?国外的时候就看你把她的照片戴在身上,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程硕没应声。
棠鸢脸上的笑也僵住了。
她不是傻子,也知道赵岩说得那个人,是棠浅。
赵岩是个人精。
看见两人脸色不对,自觉闭嘴。
很快,车子停在了酒吧门口。
三人下车。
赵岩将钥匙递给停车的服务员,半开玩笑道:“看在我车接车送的份上,今晚程公子买单啊。”
程硕没说话,头也不回地进了酒吧。
赵岩啧了声。
“他现在怎么对人爱答不理?感情生活不协调?”
说完,他拍了下嘴巴。
差点忘了,嫂子还在旁边呢。
他略带歉意:“不好意思啊嫂子,我嘴上没把门,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棠鸢摇头:“别叫我嫂子,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这是第一次她正视自己和程硕的关系。
程硕顾及她的颜面从没有澄清过,但这样自杀式的自欺欺人毫无意义。
她不能再活在谎言里了。
“啊?”
赵岩震惊:“你们不是男女朋友。”
“嗯。”
棠鸢没有多加解释,跟着程硕进了酒吧。
赵岩挑眉。
不是男女朋友会保存那么久的照片?
有点意思。
程硕刚进酒吧就开了个卡座发呆。
震耳欲聋的音乐响彻整个会场,他却无知无觉的喝着酒。
赵岩看他食不知味的模样,调侃道:“这么多靓妹都没喜欢的?你该不会变了性取……”
没等他话说完,酒瓶子就在他脚边炸响。
赵岩成功闭嘴。
棠鸢叹了口气,也喝起了闷酒。
不多时,舞池的叫喊声更响,身姿曼妙的舞娘围着钢管跳舞。
程硕握住玻璃杯的手缓缓收紧,眸光直直的盯着舞池中央的那人。
他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脸色逐渐黑到底。
棠浅。
你宁愿这样,也不愿呆在我身边。
赵岩顺着他目光望去,揶揄了声:“嘶,这女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棠鸢。
棠鸢坦然地接受着他的打量,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她是我姐姐。”
“嗯?”
赵岩瞪大了眼,瞬间明了。
国外时,程硕心心念念的小女人不是眼前人,而是……
程硕腾地一下站起了身。
一改刚才的颓废,仿佛爆发出了强力的生命力,朝着舞池中央疾行而去。
棠鸢垂眸。
心里莫名发酸。
这几天程硕不人不鬼的活着,明明早已财富自由,他却从中找不出快乐。
如今,棠浅的出现仿佛给他一剂强心剂,让他从濒死的状态中活了过来。
这一次,她输得好彻底。
身边,有人哼哼着:“那是你姐姐?跟你很不一样嘛。”
棠鸢愣了下,抚上脸颊:“不一样?”
她们用得可是同一张脸皮。
赵岩咬着冰块:“很不一样啊,她那么热情奔放,跟你……”
他的目光扫视着棠鸢,摇了摇头:“嫂……”
他顿了下:“你看起来很腼腆。”
腼腆?
是不自信吧。
棠鸢笑了,倒也没有反驳。
程硕登上舞台,扯住棠浅的胳膊:“你不是要走吗?这算什么?欲擒故纵?”
棠浅穿着清凉。
见他上来,笑得明艳。
她戳在他胸前画圈,毫不避讳的承认:“是。”
程硕红了眼。
却更恨自己会被她轻易迷惑。
棠浅又开始跳舞,身上盖着的铃铛,叮咛当啷的响个不停。
像是程硕的心,跳得快要涌出了喉咙。
他再次攥紧了她的手腕。
这一次,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将她拖下了舞台。
欢呼声,此起彼伏。
他黑着脸,拉着她前行。
酒吧经理想要阻止,却被他掏出的黑卡震惊。
程硕目不斜视:“给我开间包厢。”
经理:“可是……”
棠浅咬着食指:“经理,你就开吧,否则程总可是会拆了酒吧。”
经理松了口气,动作迅速地递上了房卡。
程硕接过,带着棠浅离开。
包厢里。
暧昧的亲吻声令人遐想。
棠浅被按在墙壁上,连呼吸都换不过来。
他的吻,又凶又急。
仿佛她是可口的美味,狼吞虎咽仍不觉得过瘾。
“阿硕……”
棠浅喃着他的名字。
甜软,动听,是情动时独有的味道。
程硕猛地一顿。
他抵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的说:“还回来做什么?不是决定离开了吗?”
棠浅抬手,抚摸着他的眉眼:“你真想我离开吗?”
一句话,戳到他的痛处。
他想吗?
他不想。
他一点都不想。
哪怕是互相折磨,他也想囚着她,要着她。
程硕不回答。
棠浅勾住他的脖子,又凑了上去。
她轻轻啄着他的唇瓣,反复描绘着形状。
“阿硕。”
程硕红了眼,捏住她脖颈的软肉,将她拉开:“棠浅,你不是一心要离开?为什么又回来?你是不是……”
是不是后悔了?
他没敢问,害怕听到她违心的答案。
棠浅看着他笑:“阿硕,要我吧。”
她的话很动听,听得他心痒。
他又恨又急堵上她的唇:“棠浅,你是不是谁都可以?”
她扬起脖子,没有正面回答。
“你猜。”
短短两个字,激起了他的斗志。
久旱逢甘露。
他虔诚的吻遍她身体的所有部位,激烈的,缠绵的。
一寸寸,像是要把他揉进骨子里。
棠浅享受着他给予的愉悦,临近最后一步时,她轻声开口:“阿硕,能借我笔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