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硕咬着她胸上的白肉。

他抬起意乱情迷的双眼，眸光含了春色：“这就是你回来的目的？”

棠浅轻咬了一口他的唇瓣，“是。”

她巧笑嫣嫣：“上次走太久啦，都没从你家里敲你一笔。”

程硕心口漏了一拍：“那拿了钱以后呢？你会离开吗？”

意料之外的没有动怒。

棠浅看着程硕，心口如撕裂般的疼痛。

她宁愿程硕对她狠心一点，这样她不会有任何负担。

偏偏他没有。

她强忍着心里涌出的难过，低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里。

为什么她会生在那样的家庭里。

为什么世界那么不公。

她明明离幸福触手可及，却不给她伸手的理由。

她的泪滑到他的颈窝，顺着滑腻的皮肤烫伤了他的心口。

棠浅的沉默，等于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程硕红着眼，用力地要着她。

一凿凿，直达底部。

棠浅脑袋一片空白，这样的感觉太快太猛，搅得她没有思考的时间。

如果这是结局，她也享受到了快乐。

情事将歇。

她累得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

程硕替她穿好了衣服，从身上取了一张卡递给她：“拿着。”

棠浅冲他挺上了酥胸，那意味很明显。

程硕黑了脸，低声咒骂：“少把棠明德教你的那套拿来应付我！”

说完，将卡塞进她的手里。

他望着她，在昏暗不清的灯光下，一字一句：“棠浅，跟我回家吧。”

他不想再斗下去了。

太累了。

承认自己的心意没什么不好。

他爱棠浅。

从始至终，从未忘怀。

棠浅微微一笑：“好啊。”

她拖着酸软的身子站了起来：“有个钱包，总比风餐露宿好。”

程硕拧眉，掐了一把她的胳膊：“闭嘴。”

他讨厌在她嘴里听着轻浮的话。

棠浅疼得龇牙咧嘴：“程硕，你怎么使这种小女生的招数？”

疼死了！

程硕没理她。

拉着她，离开了这里。

傍晚。

棠浅渴醒。

她睁开眼，听着身边匀称的呼吸，扭头看去。

程硕抱着她，哪怕是睡着也不肯松开。

她抿唇，轻轻挪动着他的手臂。

这一触碰，程硕睁开了眼。

他眼里睡意明显，却将她抱得更紧。

“你要去哪里？”

他沙哑着声问道。

棠浅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硕，你别那么紧绷。”

哪怕是她已经在面前了，他紧绷的神经依旧得不到一丝解脱。

好似他一松懈，她就像鱼般，顺着水流，遨游四海去了。

棠浅吻了下他的鼻尖：“我只是去喝杯水。”

“不离开？”

“嗯。”

他的理智因这一句话松懈：“好。”

他闭上眼，呼吸再次归于平静。

棠浅心疼得抚上他眼底的青黛。

阿硕。

不是说过不爱了吗？

你这是又在做什么呢？

她心里叹了口气，起身，下楼。

楼下。

棠鸢恭候多时。

见她下楼，她并没有起身迎上去。

而是沉默地看着她。

“不是说，离开后就不会再回来吗？你这是在做什么？”

棠浅没说话。

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顺便给了棠鸢做了杯柠檬水。

她递给棠鸢。

棠鸢没拒绝，接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棠浅喝了一口牛奶，不疾不徐：“有点私事，没断干净前我不会离开。”

私事？

棠鸢皱眉。

棠浅能有什么私事她不知道？

连偷偷赞助程硕的事都能被她截胡。

她凑近棠浅，低声问道：“什么事我不能知道？”

棠浅答非所问：“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棠鸢愣了下，如实回答：“挺好的。”

不用为了钱奔波，也不用应付那些讨厌的男人。

现在的生活惬意，快乐，除了得不到程硕的不甘心，她好像过得很不错。

棠浅喝完牛奶，将杯子放在桌上：“那就好好的享受生活，别再过问我的事。”

这一刻，棠鸢心底涌上了莫名的不安。

她轻酌了一口柠檬水，酸甜的味道盈满味蕾。

她从小就被棠明德严格教育，衣食住行，样样把握的精致，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喜好。

因为没等她选择，她的人生早就被人决定。

但……

她望着杯子飘浮着的柠檬。

鲜艳，香甜，是她钟爱的味道。

她突然释怀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爱她，不是程硕，也不是棠明德，而是同她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人。

她们血脉相连，亲密无间。

她是她的姐姐。

棠鸢握住棠浅的手腕，一字一句：“你要做什么？”

她们是双生子，心理上的感应比谁都清晰。

棠浅安抚似的拍着她的手背：“放心，姐姐保护你。”

“你要去找棠明德。”

悠悠然的一句话，将她所有的计划暴露。

棠浅有点意外：“你知道？”

“很容易猜出来。”

棠鸢松开她的手腕：“棠浅，你可以活在程硕的羽翼下，没人能够再招惹你，棠明德也不行。”

棠浅垂眸。

她明白棠鸢是在劝她。

放下仇恨，享受生活。

可过往种种如同跗骨之蛆，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

放下。

谈何容易？

更何况，留下这个定时炸弹，随时会波及程硕。

她已经连累了他前半生，她只希望他往后的路通行无阻，不会再经历风雨。

“小鸢，好好活着，人生很美好。”

留下这句话，她就上了楼。

棠鸢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多了一丝难过。

生活那么美好。

那为什么要放弃呢？

棠鸢不明白棠浅的选择，但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