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更新时间:2025-05-30 14:14:20 字数:1302

我早早坐在餐厅窗边,指节轻叩香槟杯。

守株待鱼。

却瞧见继母踩着十二厘米的Jimmy

Choo,挽着林阳那个小霸王款款而来。

"听说夏天下个月大婚?"她假睫毛眨得像是抽筋,"要我说,女人终究得有个归宿--"

我晃了晃酒杯,冰块撞出清脆的响:"这么操心我,是金主给的零花钱不够?"

她置若罔闻,突然笑了起来,"不是我说你那亲妈。。。"

"当年她连养的狗都记得打包带走,你们姐弟俩哭着喊'妈妈别走',她愣是头都没回一下。"

香槟气泡在我杯中接连炸裂。

"我这个后妈啊。。。不管不行啊",她装腔作势地抚着心口。

"三十岁的老姑娘了,不急着找婆家,倒是在自家公司里耍手腕。。。"

香水味混着恶意扑面而来。

她假笑着推了推林阳,"阳阳最近可出息了,要不让他帮你--"

我忽然低笑出声--她以为这些老掉牙的把戏,还能让我像从前的小姑娘那样崩溃无助?

精心修饰的面具瞬间崩裂。

她声音陡然尖利,"夏天要娶的可是苏家的掌上明珠!"

"你以为他还会像从前一样,护着你这个外人?"

护着我?

呵~

她说的对,夏天与我早就是仇人了。

林家与夏家,从前还是势均力敌的两大商业巨头。

但大人的厮杀从来不会影响小孩子,我天真地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

噩梦如刀,刻进骨髓。

夏家以夏天名义将我骗去囚禁。

他们扒光我的衣服,他们看着我的身体自慰,将腥臭的液体喷在我身上,摄像机冰冷的镜头记录我的耻辱。

只为威胁父亲在商场跪地求饶。

父亲与继母对我生死漠不关心。

我的失踪,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棋局中可牺牲的卒子。

年少的林冬不知深重,知道姐姐不见,他四处求助,却无人理会。

于是他独自循着蛛丝马迹,闯入了魔窟。

父亲的不配合,惹怒了夏家。

那些畜生把怒火转向了他。

我被锁在隔壁,铁门如山,撞到骨折也纹丝不动。

弟弟的哭喊穿透墙壁,刺进我的心脏。

我撕扯着喉咙:我自愿!让我来!不要碰他。

我可以当贱人,当你们狗,当你们的奴隶!

求你们放过他~

我的指甲抠进水泥墙,血肉模糊却无法撼动分毫。

弟弟的哀嚎渐弱,我的灵魂在地狱燃烧。

回应我的只有更加残忍的笑声。

夏天最终赶到,拼死从我身上拽下了他已经红了眼的亲信,制止了对我的继续侵害。

但为时已晚,林冬的灵魂已被撕碎。

童年的欢笑无法预见未来的背叛。

家族利益面前,夏天的心不曾真正偏向我们。

决裂成了必然。

。。。

我指尖摩挲着香槟杯沿。

继母的尖酸刻薄依旧没停。

"阳阳是你们林家的独苗,你现在多花时间陪他,感情自然就深了,等你老了,也有人照应你不是?

那个傻子林东根本指望不上。"

"咔嚓"一声。

玻璃在掌心碎裂。

鲜血混着香槟滴落,不觉疼,反觉痛快。

我拈起最锋利的碎片,转瞬间已抵住林阳的颈动脉。

"嘘--"我竖起染血的食指。

两人面如土色。

抖如筛糠。

我歪头一笑,天真又危险。

"猜猜看?是股权转让书来得快--"

"还是弟弟脖子里的血喷得快?"

尖叫声,求饶声,刺耳难听。

我厌恶地甩开手,碎玻璃上的血迹如那些见血的旧账。

"安分的当你的富太太不好吗?"

"你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想让我再砍一次?"

孩童的哭嚎声中,踉跄逃窜的身影,活像两条丧家犬。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让对手感受到切实的恐惧,他们才会明白你的底线不容触碰。

所以从那以后,我努力练习防身术,终于有一天,把父亲砍成了残废。

既然有腿不用,那就永远都别用了。

可纵使血染满地又能改变什么?

我那个永远灿烂如阳光的弟弟已经消失在无尽黑暗中,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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