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炫耀的话砸在棠浅身上。

她的目光睇向程硕，而后者没有反驳。

棠鸢鼓着腮帮：“硕哥哥，你先上去吧，我想跟姐姐单独聊一下。”

程硕冷声道：“跟她有什么好聊的？”

棠鸢眉梢弯弯：“哎呀，你就上去嘛。”

程硕看了棠浅一眼，扭头上了楼。

他一走，棠鸢脸上的笑意就收敛了。

她看向棠浅的目光里溢着冷光：“我亲爱的姐姐，你又想来抢我的盘中餐了吗？”

棠浅看着她：“你们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程硕只是个普通人。

棠家不可能押宝在他的身上。

更何况，当年他们是狠了心要除掉他的。

棠鸢笑了：“就在你把他送出国的时候。”

棠浅的眉头皱起：“你疯了？你不怕羊入虎口吗？”

“羊入虎口？”

棠鸢冷笑了声：“姐姐，你不会嫉妒我吧？”

她走到棠浅身边，眸光里却是激烈的恨意：“我好不容易赢你一次，从前都是你坐明堂，我为暗娼，现在身份还没对调呢？就受不了了？”

棠浅阖眸：“棠鸢，你已经自由了，没必要再把自己困于牢笼里？”

“自由？”

棠鸢眉眼一横，扯开衣领：“你告诉我，这身上的痕迹如何消除？又如何自由？”

领口往下是雪白的嫩肉，而在嫩肉身上的是深浅不一的疮疤。

“他们得不到你，就把怨气撒在我的身上，我从小就不明白你惹得孽障，凭什么让我赎罪？”

棠浅心里一触，溢出酸楚：“棠鸢，那不是我愿意的。”

“你不愿意？”棠鸢拔高了声调：“你不愿意你去勾引那些人？你明知道棠明德护不住你？他为了保你只能把我送出去！”

棠鸢红着眼，猛地扯住她的衣领：“看着你这张脸我就厌恶！我恨不得将她毁掉！”

她一巴掌甩在了棠浅的脸上。

她恨棠浅，更恨两人相似的脸，要不是这张脸她都不会受这些罪！

棠浅侧过头，嘴角隐有血腥的味道。

楼上传来响动。

棠鸢压低了声：“你觉得程硕会为你做主？他现在是我的，他不会再瞧上你，终于还是我胜过你了。”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拔高：“姐姐，这一巴掌就当我替程硕打你，要不是你，他也不用在国外受这么多苦。”

说着，她又扬起了手。

“小鸢。”

只是她的巴掌没落下去就被程硕握住了手腕：“轻点，你的手不疼吗？”

棠鸢红着眼：“疼啊，但是我一想到她对你做的事，就……”

程硕垂眸，将她搂在怀里：“都过去了。”

他看向棠浅：“你是棠家卖给我的奴隶，去跪着忏悔吧。”

棠浅抬眸：“忏悔什么？”

程硕没看她，而是替棠鸢揉着手心：“你惹了她生气。”

棠鸢的眉高高扬起，炫耀似的亲在程硕脸上：“你这样会让姐姐寒心。”

“她只是个婊子，再寒的心也能用钱烧热。”

棠浅安静的跪着。

一句句侮辱的话落在她身上，仿佛置若罔闻。

棠鸢看着这样的她，觉得没意思透了。

她偎在程硕的怀里：“硕哥哥，我们上楼吧，我有点想你了。”

明晃晃的暗示。

程硕搂住她的腰，温温一笑：“好啊。”

棠鸢笑着埋在她怀里，鼓囊一句：“那你轻点，明天有个小聚会，我可不想起不来。”

“嗯。”

两人纠缠着上了楼。

等了两人彻底上了楼。

棠浅才抬起头，脸上有着冰凉的触感，抬手一触，才发现泪落了下来。

她还是很在意，在意他有过谁。

可他们之间分明没有可能了。

月光照进来，照得棠浅脸色苍白。

她的指尖死死抠进肉里，好似极致的疼痛才能让她压抑住心里奔涌的感情。

她要清除魔障，要让祸害她一生的人付出代价。